-絕景色-

思想悼亡者

【银零】永生花① Lucifer

I     L.U.C.I.F.E.R



Lucifer. How follest thee from heaven.

路西法.你由此从苍穹而降.*(摘自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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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朵红色的,像是被鲜血侵染过的花.坐在一旁的人把它捏在手里,花蕊从布满纹路的花瓣中蜿蜒出来,无精打采地卷曲着.从它的外围有一种名为死亡的可怕种子开始无端滋生,它们一股脑地向着花儿的核心冲过去,想让他沾染上糜烂的气息然后腐烂掉.男人有种不详的预感,没有源头.花从他的指尖落了下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的视线随着花的落地而追随了过去,看着它在地上划成了一条优美的曲线,最后渐渐地分崩离解.

  空气中若隐若现传来了一股好闻的味道,像是雪后加压着清新湿气气息的森林,这种味道进入他的鼻子,从那里开始扩散开,随着血液的流动输送到全身的各个地方,接着进入大脑,突然间像是唤醒了这具躯体主人的什么记忆似的,有许许多多画面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放电影一样生动了起来.

  花香渐渐在黑暗中肆意生长,串杂着破碎的时间让这部电影趋于完整.男人看得一定是出了神,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某个地方,你捕捉不到任何的哪怕是汗毛轻微的颤动.

  他忽然就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了,就像此刻角落里那朵芬芳无常的花.凛冽的花香到后来就像催人妄想的毒气,他看见有个人正在向他此时的方向走过来,说着:“嘿,我终于找到你啦.”他想起那时候的自己总是皱着眉头一副让人一见就觉得不高兴的样子,还有嫌弃,也许更多的是对于孩子气的无奈和温和.而到了现在,他还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呢?他已经从开头走向了结尾,又从结尾追溯回开头.所有自认为重要的东西,无尽的纷争,想见到的人,魂力,追求,杀戮,亚斯兰的霜雪,因帝得狂躁的野风,阳光明媚下午的福泽镇郊外都转瞬即逝了.

  那当初那个人呢?那个人又在哪里?

  虚幻梦境中的少年对他张开了双臂,带着一股春天青草的气息.有一颗圆圆的露珠从他的指尖滑落下来,流淌在站在他对面有着银白色发丝的男人头上.少年带着很多和那朵香气弥漫的花如出一辙的红色花朵,它们争先恐后地簇拥在少年的身边,似奢华,又似无望与沉沦.面前的人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少年清澈的瞳孔,他注视着少年用指尖捻起一朵盛放在他身旁的花儿,用最为缓慢温柔动作掠起自己耳旁的头发,像极了一位在做一桩端庄而又神圣祷告的教父.

  在黑暗里的男人向后倒了下去,落在了他身后那张雪白的、一尘不染的大床上.他向床的左侧望去,那里有一个极具古典风格的小拱形窗,它被格兰尔特喧嚣的风摧残了不知道有多久,一些附着的漆皮开始往下掉,并从那里透出些许白色的、清冷的月光.床角边的那朵花依然孤零零地横在那里,或许在好多年之前,这里会有一个傻里傻气的家伙拾起它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花放在这个窗户的窗台上.

  “你看它掉在这么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白白辜负了美丽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情啊.”

  男人收回视线,他用手撩开自己银白色的头发,却发现少年别在他耳旁的红色花朵不见了.他的眼中又映出那个少年的轮廓,最后却看着他变成了一个无形的影子.他再也看不清楚他的容颜,模糊,抽象扭曲,一如巨大冰晶里永远等不到解脱的白银祭司.

  倒在床上的他猛然间坐了起来,那朵角落里头的花不知何时没有了生机的气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花香吧――男人终于用双手狠狠地抱住自己的头,他虚无的幻想和自以为是开始破灭.

  他的耳旁有一个声音,开始吟诵起一首诗来:

  Lucifer,How follest thee from the heaven.

  所以,路西法要因此由苍穹而降.

  他要堕落,要毁灭.他深知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能够为人间带来光明的炽天使.他向深渊泥潭里陷去,和这些花一起走向衰败,但是,你给我带来的那朵花却是不灭的.

  苍白修长的手指捧起角落里无人问津的花,路西法凝视着它,就像当初看待最深爱的人一样虔诚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吻.然后如同在那场虚无梦境中看到的一般,把他别在了自己的鬓角上.然而这一次,是他自己而不是“他”.

  这是前所未有过的,来自爵印里的那种令人不安的波动.

  最后他眸子里浩瀚如烟海的哀伤终于倾泻出来,没有血色的唇缓缓轻启,似乎想开口,但又如哽咽了一般.

  “麒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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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fer路西法,就是银尘的别名2333
鬓角上的花梗来自爵迹的bgm:人间沙 是红色的梅花啦
感谢看完我这么胡乱文风的文章,鞠躬~
说实话不知道要怎么写了orz
最后,银尘一定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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